【程煌】仙与妖4
把隔壁叶瑄请来稍稍助攻一下 就一下 大结局篇
Summary：“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程煌惊喜地看着初开情窦的季灵，他们牵着手相知相伴，互相搀扶，直到海枯石烂。
程煌几乎把这小丫头当自家孩子养，为此还专门向隔壁叶先生请教了育儿大法。
“你对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把她当故人孩子养吗？还是对她有什么特殊情感？”
那人看似年轻，却比程煌本人看得更通透，紫罗兰色的眼睛只是看着他，听程煌讲述完毕只是说：“遵从本心就好，重要的是别让你心爱的人在这段关系中受伤难过，你应该听听她自己的想法。”
程煌直到回了聿城还是游移不定，该不该说呢？若是说了小家伙接受不了我对她的感情跑了该如何，她若是厌恶我该如何？
他回想起小丫头仰起脸看他的样子，他家小姑娘到底是山中精怪，虽说法力在凡间算是极高强，心智却是天真烂漫，倒是单纯得很，连普通凡人可能都比她多个心眼。这样的她真的能理解什么是伴侣间的爱吗，这么早把她生生用伴侣这种形式捆绑的起来是不是有些过分？
倒不是不愿和季灵本人讨论这事，但毕竟山林间妖风淳朴，反倒没有这么多这这那那的人情世故，即使是二十来岁了依旧和个半大孩童一样做事有时会咋咋乎乎有失妥当。他与季灵的状况实在与叶瑄和他们家小画家不太一样，小画家好歹是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二十几岁在妖界也算是个孩童。就这样直接表白恐怕连自己身边几个同僚都得不干吧？一起养了这么久的小丫头被程煌独占了，即使是小丫头黏程煌也不带这样的吧？
不过这一干神仙说了太久对于世间万物也看得过于透彻，于是即使季灵本人行事相比于她的真实年龄其实更加成熟，也总是不免拿出一种养孩子的长辈态度来对待她，总以为她还是那个未长大的小雏鸟。
说实在的，我自认为在同龄人里算是头脑清晰行事也算稳重的妖了，但是和那些活了百来年的神仙相比，做事还是不免有一些冲动和感性。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一众神仙总是认为我还是长不大的小雏鸟，我当然对此表达过不满奈何面对一干“老年人”只好把自己抗议的话咽回去。说到底自己的那点经验和他们相比，确实有些不够看。
不过我偶尔也会在睡不着的半夜十分对着夜空星星点点的繁星发愣，自然是发现了自己对程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许是喜欢他喜欢得紧，我总爱黏着他，跟着他到处跑，自打一开始见到那红衣似火的程煌开始，我就对他有一种别样的信任。
但是说到底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早年间他从长老处听说，这种情感只会诞生在两个愿意长相厮守的爱侣身上。这种感情叫爱。可是到底什么是爱呢？
我这样问长老，长老摇摇头对我说，爱是一种很深邃很复杂的情感，有些爱就如同锦上添花，能让你本来就很美妙的生活更加多彩;有些爱能够在你深陷泥潭之时拉你一把，如同雪中送炭；有些爱存在在两个本就相识已久的熟人身边;有些爱可能是惊鸿一瞥，便从此深陷爱河；有些爱就跟人类的汽水一样先是噗呲一声，先是惊天动地的感情恨不得昭告天下，后来却逐渐归为平淡；有些更像百年的陈酿，入口虽有些苦涩，仔细咂摸却是回甘；可能还有一些爱是苦涩的也许他给你带来的尽是悲伤和苦涩的回忆，但是却让你铭记于心；有些爱就跟饭后甜点，并不是生命中不可替代的部分，只能算是闲暇时消耗时间的玩物，这种感情就连人类都没有完全琢磨透，这要让你自己去慢慢探索。
爱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他能让两个陌路人，从此结为夫妻，相伴而行。而人类古代的诗歌里，也有不少歌颂爱的诗歌：“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我依稀记得幼时曾在长老的藏书阁中。找寻到了不少有关人类情感，可歌可泣的故事。
可是我好像还是不懂爱。
爱是什么？是依恋？是陪伴？还是独属于他的温柔？是每时每刻都想和他在一起？还是对他的好奇？
我不懂爱。但我只觉得自己对程煌的情感似乎并不局限于友情的范围内。
我自然是看过不少话本子，有了手机后也看了不少少女漫画，自然知道在人间杜撰的小说内。一旦妖与神仙相恋迟早会引发大乱。这样的感情大抵是天理不容的吧。我这样想着，只是暗中思忖着若是这样还有没有必要对程老板说清楚自己好像对他都写别样的情感——看了不少哀婉的小说的我，自然是知道。不少的故事都是因为误会错过以及没有及时开口而造成的悲剧，我的性子本就不愿“端着”，既然觉得是喜欢，那为何不主动出击？
但若是这感情会给身边人带着自己造成巨大的灾难，那这种感情它是正确的吗？
我不知道，一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倒是纠结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直奔着程老板的古玩店去了——与其一个人纠结老半天，倒不如听听另一位当事人对此的想法。
“怎么风风火火的就来了，外头有人招惹你了？”他看着7点刚过就来古玩店门口蹲点的我，赶紧招呼着让我进来。
一壶洞庭碧螺春冲泡好端到我面前，他收拾完店铺看着我又对着窗外出神，看起来颇有些心神不宁，倒是有些好笑：“怎么，有事要说？”
“嗯......”我张张口，却总觉得脑袋里一片混乱：“程老板你说，若是妖和神仙相爱，在话本子里总是会遭到天道谴责，是不是这种感情本身就是错误的？”明明已经很努力的隐藏情绪，但是话尾的低沉语调还是出卖了我的心情。
“感情不就不能分什么对错，只要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即使是天道也不能随意判定这感情是否是所谓正确或是错误的。若只是因为世人眼光中这是所谓“大逆不道”之事就惶惶不可终日不敢对心上人表明情感，我倒觉得这反而会留有遗憾的吧？”
“况且真正的天道每天要管的各项工作可比你们想象得多上不少，祂可没空来棒打鸳鸯，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天庭众仙都是一视同仁地祝福的。”他笑着摸摸我脑袋，可我莫名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些许落寞。
“怎么，小季灵这是遇上哪位神仙了？”我有个错觉，总觉得程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的。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好像程老板于我的感情似乎与我的其他有人不太一样，思来想去只记得好像幼时长老告诉我叫“爱”？但是我听说妖是不可以爱上神仙的，要遭天谴，这才过来问问你有没有这档子事来。”
“爱？”程煌揉揉眉心，也就这样一只没经历什么人情世故的小雀儿才敢大胆对着他说什么“爱啊情啊的了”，不过他倒确实发现了这小雀儿明显黏他黏得紧，至少这样不用纠结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也算是好事。
小孩子不懂什么是爱，他可以慢慢等，反正时间也还长，山高路远总能等到有一天她终于明白的。
“嗯，爱确实是个很复杂的东西。三言两语说不清，你只需知道这是个奇妙的存在，可以联通阴阳两界，可以跨越种族，能在危机关头让手无寸铁的凡人爆发出比肩神明的力量。”他看着身边的小丫头，郑重道：“我也爱你。”
————
即使是朱雀的转世如何，即使这小家伙如今不懂爱又如何？至少他们两人心意相通便够了。
程煌在很早就对小家伙抱有些想法，既然朱雀也是默许的那也就没什么可瞻前顾后的了，仙与妖不过是一个有幸被高人点化成仙一个只得依靠自己慢慢修炼程仙的区别，只要没作恶多端，两者之间就不存在天然的沟壑。
仙又如何？妖又如何？只要互相是彼此相爱的便好了。作为神仙他是不信所谓命运的，但此刻他觉得小丫头几乎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了，同是长生种，甚至小姑娘天资聪慧，许是过不了几年就能位列仙班的底子，指不定过几年甚至就能当上同僚。
在仙界几乎谈不上什么情爱，大家顶多以一句仙友相称，更何况程煌本就是在天庭不受欢迎的“刺头”，而人间的人类即使能天上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又如何？他本就是掌管阴阳平衡的城隍神，自然不能徇私执法，也当然知道人与神之间的沟壑是极难填平的，一方若是长情大抵就得用余下的岁岁年年去守寡，去追忆那个永远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的爱人，即使是遇上的转世，那也终究不是一开始的爱人了，只能在悲痛伤感中度过余下岁月。若是遇上个花心的，怕是人还没死透就开始物色新姑娘了，这样的感情本来就是不对等的，既然如此本都作好孤独终老的准备了，命运却让他遇见了身为妖的季灵，她由于本就和四象之一的朱雀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天庭的人自然不敢动她，说是敬仰却不如说忌惮，倒和他们对程煌的态度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同为会用灵力的长生种，无论是力量还是寿命都几乎差不多，两人也在几个月的相处间暗生情愫，互有好感。
“这种运气怕是上万人里也不一定能挑中一个吧？”他自己揶揄道
。
不过既然是碰见了，那自然就得把握住。
如今的季灵对于爱的定义还尚不明确，他也可以用实际行动一点点告诉她什么是“爱”。至少小丫头已经告诉自己对自己的情感是“不同的”，那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终将能明白这情感究竟是个什么。
爱是一种伟大而复杂的感情。
身为聿城城隍，他见惯了悲欢离合，也见过渐行渐远的爱侣。“时光一去不回，河水一去不回，爱人一去不回。”因为种种原因最终能相伴到耄耋之年的爱人本就少见，那么他们可以吗？
没有人知道，但是他觉得仙与妖的爱情故事在世人眼里本就是大逆不道，那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能去开创这条先河？
程煌实则是个理性之人，做事也只求稳妥，多少年没做过如此少年意气之事，若是此时他身边有他当年的朋友，定能在他身上看到熟悉的城主大人的影子。
或许仙与妖的爱情故事还没结束，或许他们的故事只是翻开了新的篇章，他们携手相伴，在岁月的磨砺下一点点变化着，却也坚守着，他们大抵真能走到海枯石烂的尽头也说不定。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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